花蝴蝶（第十五章）为了保存

水乡溱潼

花蝴蝶

第十五章

储艳蝶自从养了一对龙凤胎以后，好像一切恢复如初，两个孩子在上小学之前，船民们都管储艳蝶和移福春的儿子叫大双，女儿叫小双。两个孩子到了八岁的时候才开始上小学，移福春就与储艳蝶商量给孩子们取个好听的名字。

“福春，我想给我们的儿子取个名字叫移储龙，女儿就叫移储凤，因为两个孩子是龙凤胎，儿子是中国龙，女儿是中国凤，用上我们俩的姓，你的姓在前，我的姓在后，你说怎么样？”

“艳蝶，你取的名字好听，两个孩子就用这个名字吧，平时叫他们大双小双，我们也应该改改口了，不要喊儿子为大双，喊女儿为小双了，就改口叫儿子小龙，叫女儿为小凤，这样既好听，也改了名。”

“好吧，这样叫孩子，即使他们大了，叫这样的名字也好听。”

两个孩子上学还是很用功的，移储龙当上了副班长，移储凤也当个小组长，那时老师按照学生的学习成绩和工作能力选班干，哪像现在有的老师，听说县城有一个学校，家长送的礼多，家长是个小官员或者是有钱的主，就让他们的孩子当个班长、组长什么的班干，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成绩再好，工作能力再强也不会当到什么班干，甚至优秀少先队员，四好学生也会评不上。有的老师为学生调个座位，家长给的钱不多就拿三阻四的不调，校长还在上级检查的汇报材料上吹牛，说他们学校的老师师德高尚，业务精湛，让送礼的家长听到这个消息恶心，也让人家笑掉大牙。

移储龙和移储凤放暑假了，移福春就带着孩子学游泳，凡是大船上的孩子必须学会游泳，因为船在水上航行，在船上的人不会游泳怎么行？两个孩子下河学游泳就像水鸭子，学了半天就自己在河岸边用小手划着，双脚蹬着能游好几米长了。孩子们会游泳了，做长辈的也就放心，即使掉下河也没事。

移储龙和移储凤学会游泳后就整天泡在水里，他们都能游到河对岸了，小龙和小凤就从船头上和船艄上往河里跳，然后再从后面的舵板上往船上爬，再从船头和船艄上往水里跳。两个孩子成天游泳跳水，移福春和储艳蝶也不问，好像不得人家的孩子宝贝。

航运站的许多小伙子，小姑娘们长大了，有的高中毕业，有的初中毕业，航运站的孩子都是城镇户口，是县里统一安排工作，男孩一般安排到粮库所、邮电局、商店、轮船上去工作。安排到粮库所去的一般做验粮员或者做司磅员。安排到邮局的一般是在外勤工作，主要是送邮件，风里来雨里去，春夏秋冬很辛苦。到轮船上去的，有的学驾驶，有的学机舱，有的做水手。学驾驶的是些聪明能力强的小伙子，将来就是轮船上的老大，也就是轮船上的大副，机舱手一般只能做个三副。女孩一般安排到县政府的招待所里做招待员，有的安排到商店里做营业员，还有的女孩就安排到糖烟酒公司去做业务员，航运站的孩子只要到了工作的年龄都有事情做，有个班去上，不像农村的孩子除了当兵，在部队当了排长以上的军官，复员了国家才安排工作。农村的孩子高中毕业才可以安排到社办厂去上班，这还要有人帮忙，不然是一根扁担在农村挑到年老做不动。城镇户口的人上班到六十周岁在家里拿退休工资，在农村就是做到八十岁也拿不到一分钱的退休工资，这就是城镇人与农村人的区别。

储艳蝶和移福春的两个孩子高中毕业了，移福春就叫移储龙报名参军，移储龙也听话报名应征，经过体检和政审移储龙去当兵了。移储凤安排到粮库所工作，这样父女俩每天一块儿上班下班，相互也有个照应。移储凤到粮库所开始是做司磅员，然后被主任调到会计室做现金会计。移储凤长得像她的妈妈，是个漂亮的女孩。

粮库所的主任与镇长处得相当的好，他就给镇长的儿子做媒，把移储凤说给镇长的儿子，镇长夫妇当然很高兴，因为他们对移储凤这个孩子很熟悉，在全镇姑娘当中，移储凤就像储艳蝶少年时一样长得很美。

粮库所主任到移福春船上说亲，移福春听说主任把女儿说给镇长的儿子很高兴，但是他不敢答应，生怕储艳蝶不同意，嫁女儿的事是储艳蝶说了算。储艳蝶听粮库所的主任说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镇长的儿子，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，坚决不同意。

“储主任，你女儿嫁给镇长的儿子你为啥不同意呀？人家想嫁给镇长的儿子还高攀不上呢。”

“不同意就是不同意，不要说什么理由。你如果把我的女儿说给其他人家的孩子，我也许还会答应，唯独不肯嫁给镇长的儿子。”

“储艳蝶，你应该说个理由呀，这样，我才好与镇长夫妇交差呢。”

“主任，谢谢您的好意，我家不想攀这高枝，因为我家门槛低，高攀不上。”

“我就这样与镇长夫妇说？”

“您就这样与镇长夫妇说吧。”

“好吧，孩子婚姻大事不可强求。我走了。”

“我们就不远送了，主任。”储艳蝶很客气的说。

“艳蝶，你为啥不肯我家储凤嫁给镇长的儿子呢？”

“有些难言之隐今天我告诉你，乘凤儿不在船上。你别看那个镇长见到人是一本正经的样子，其实他是个伪君子，我自从当了航运站的妇联主任后，他就千方百计的要想把我搞到手，不是请我去饭店吃饭，就是指名道姓的叫我去参加镇里的什么活动，都被我们的秦站长挡去了，他很恨秦站长，想办法把他撤掉，可是，秦站长现在他属于交通局管，不属于他镇长管，听说镇长在交通局长面前说了好几次秦站长的坏话，他不晓得秦站长与局长是同学，对秦站长的为人他了解，所以就不成理他。镇长见我不理他，就与饭店里的女服务员搭上了，镇长把这个女服务员调到糖烟酒公司做会计去了，在糖烟酒公司哪有在饭店辛苦，在饭店哪一天不到十一二点钟才下班？镇长的老婆晓得镇长与这个女服务员搭上后，几乎天天关起门来吵架，镇长因为很爱这个比他儿子大不几岁的不算多漂亮的女人，他老婆吵架也没得用，他老婆也怕吵得让外人晓得了，对她自己，对整个家庭都不得好处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。福春，你说，我家凤儿能嫁给她儿子吗？再说，我们的女儿长得这么漂亮，万一他镇长做个畜生事，爬灰，你与我的脸往哪儿搁？现在才提亲，干脆回掉，省得留下后患。”

“镇长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，我真的不晓得。”移福春拿出香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后说。

“有些事我怎可能说给你听，你这牛佬儿，说给你听，你与镇长打起架来，我们不是都要丢架子。”